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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已耳聞久仰《愛在黎明破曉時》以及《愛在日落巴黎時》這兩部電影已久,饒舌的中文片名都不及英文片名《Before Sunrise》和《Before Sunset》來的既簡單明瞭,又能讓人直中要害。

火 車上的相遇,讓兩人在日出之前,擊盪出短暫而美好的火花,相約六個月後的晚上六點,在第九月台再相見。但這一隔,時光流轉已是九年後的不期而遇。只是 《Before Sunset》果然是夕陽無限好,只是近黃昏,電影僅有短短的八十幾分鐘,但中間兩人的激辯卻是深得我心。

過了九年後的席琳(茱莉蝶兒飾)已32歲,在經歷過一些感情的歷練後,對於她的想法與心境,讓人頗能產生輕熟女之間的共鳴。

比起《Before Sunrise》裡的青澀戀情,我個人倒是比較喜歡《Before Sunset》。九年前的Sunrise追求的是浪漫的邂逅與激情;九年後的Sunset則是面對現實中,寂寞而不堪的無奈。

在 Sunset中,席琳對著傑西(伊森霍克)大吐感情生活的苦水,「再也不相信愛情,我對人已經失去了感覺……像是愛情已不屬於我,愛情與現實總是勢不兩 立。」就這麼短短的一句話(事實上,電影裡席琳講了一堆落落長的看法,但總而言之,這句話便是她要說的),就能讓人揣摩她的心情,以及那憤世忌俗的言論。 曾經對於未來充滿憧憬與想望,卻在逐日的磨蝕中,消耗殆盡。

人的情感,其實是很經受不起歲月的摧殘,以及時光的流逝。

於是,真正的愛情,是短暫的,如同一首美妙的華爾滋;而現實的婚姻生活,則像台吸塵器,越吸越空虛。


當傑西對著席琳抱怨自己的婚姻生活時,我多少猜想,這像是一個七年之癢的男子,藉由訴說自己不幸的婚姻(性)生活,來博取心儀女子的同情。當然,他可能出自一片好意,試圖減低席琳對於自己感情生活中的不滿。

不過,我相信傑西內心那份多年前,未被實現的渴望,仍在繼續的延燒著。當席琳問他,如果今日是我們的最後一天,你最想做什麼?傑西誠實的回道,找家旅館,死命的做愛。

多麼典型的美國男子,會有的慾火焚身的渴望。

這 部電影再浪漫,都比不過那活靈活現的對話(或該說喋喋不休的台詞),所刻劃的男女彼此對於感情、兩性、生命,甚至於宗教觀念的看法。九年後的席琳,越發的 有主見、越發的不需要去依附男人的想法,來證明自己的存在,最後卻又不得不敗在,眼看前男友,一個個在離開他之後,卻相繼結了婚,她看似不在乎,骨子裡卻 仍舊被傳統的慾望給束縛。

傑西與席琳這兩個錯過彼此的人,究竟最後是否在一起了?那是我們自行填空的白。但兩人難保不在朝夕相處下,成為另一對怨偶,只是這樣的預設毫無意義,也沒有價值。她渴望婚姻嗎?她真的喜歡與男友聚少離多,以換取個人的自由嗎?或許答案都是對的,這毫不互相牴觸與矛盾。

愛情或許可以成就一段婚姻關係,但婚姻生活裡,其實可以不需要愛情。

這是在日出之前與日落之後,特別容易感應到寂寞的時刻,而生出的體悟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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